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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驢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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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向敖鲁古雅(黄焱红)

2010-11-02 12:40
去敖鲁古雅,中国唯一的鄂温克驯鹿部落。
第一站到牙克石,这里是森林与草原的界,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大草原在这里交汇,一边是草原、河流,一边是森林、山岗。住进环境优美的凤凰山庄。朋友介绍,天气好的时候,晨雾特别美。
一句话,引发了我一夜想象:早霞映衬下,红色的雾霭从弯曲的扎敦河上缓缓升起,轻轻飘向凤凰山,欧陆式的小木屋像是飘浮在半空中,仙境一般……可惜,此景只在梦中有。很早就起身,站在屋外的露台上看风景,等来的却满天柔柔细雨……
没希望了,又不想回去睡回笼觉,便取了鱼竿,去河边钓鱼,那里已经有两位看上去很专业的钓鱼人。
临时拜师请教,怎样挖蚯蚓,怎样看鱼漂。然后,近乎残忍地将蚯蚓掐成几段,穿在鱼钩上,就等。运气不错,很快就有收获,「柳根」、大嘴鲶鱼,个子不大,但都是很出名的冷水鱼。我用的是双钩,有一次居然一竿双鱼,连旁边的「师傅」都吃了一惊。
    早饭时,饭桌上多了一盘自己钓来的炸鱼。
2
从牙克石乘火车去到根河,车程4小时,火车徐徐开出,很快就发现,这实在是一次很有情调的绿色之旅,火车在大兴安岭中穿过,带来的愉悦出人意料。乘客很多,不少是学生,车上笑闹不断。
这趟车停站多,接连不断的林区小站,朴素得让人大受感染,于是,也跟着大大小小的包袱篮子挤下车,又跟着大大小小的篮子包袱爬上来;要不,及时推开车窗,和提篮叫卖的小贩聊几句,买几个山果,满足那双渴求的目光。
我有意选择了车尾,希望在弯道上能看到这条绿色的长龙。果然大饱眼福,眼见着长长的列车缓缓驶入一片辽阔的绿色。一路上,景观反复变化,全没有以往坐火车那种累的感觉。有时候,宽阔的草场浪一样起伏,像一串飘荡的田园牧歌;有时,进入密密匝匝的桦木林,离得很近,彷佛伸手可及,白色的枝干风驰电掣般一晃而过,不得不瞇起眼睛。车头掀起的疾风,将整片树林都抖动起来,满耳尽是树叶哗啦啦的响声,像轰然奏响的交响曲;猛地,想起年轻时喜欢的一首前苏联歌曲:「广阔的色格楞,河水长又长,穿过白桦林,奔向远方……」
3
远方终于到了,是内蒙古最北的一个乡──敖鲁古雅。
这里居住着鄂温克族最远也最神秘的一个支系,原来叫「雅库特」,1957年与另外两个部落合并成了鄂温克。
我们到达敖鲁古雅乡已是傍晚。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木刻楞,有点吃惊,看来,这些森林部落已经开始了定居的新生活。
在乡里见到了古新军乡长,一个30多岁的中年汉子。他得知我们从远方来,便带我们在乡里参观了一圈。
古新军还有一个俄罗斯名字:谢廖沙.古。他告诉我,这里的人都有俄罗斯名字,遇到重名,就在后面加上特征,比如乡上有三个玛利亚,后面加上大、中、小以区分,也可以加上自己的姓。
晚上,古乡长又请吃饭,一桌丰盛的饭菜,当中有鹿肉。原来,他们是唯一获准捕鹿的人群。
毕竟是野味,有点不忍下箸。见我们迟疑,古说,放心吃吧,我们这地方绝对没有污染,连苍蝇蚊子都是绿色食品。
都笑起来,我下意识看看桌上的菜,该不会真的有苍蝇蚊子吧。
古乡长很豪爽,能喝酒,也颇有酒量,喝到半醉,唱了一首歌助兴。
大概是酒的作用,音量大,却有些沙哑,有点像港台歌星的流行唱法。他唱得是《敖乡小夜曲》,我只记住了最后一段:「故乡的风,你是我心中的明灯;故乡的风,你给了我甜美的梦……」
4
果然兑现了「甜美的梦」,牙克石没见到的景色在这里见到了。
第二天起了个大早,喊醒同伴,向激流河走。走在草地上,踏碎无数露珠,身后留下一条墨绿的痕。走进河畔的树林,空气清新得出奇,简直就是天然大氧吧,用当地人的话说:新鲜得「打鼻子」。我贪婪的吸着凉丝丝的负氧离子,彷佛体内被污染了太久的肺腑正在被一遍遍清洗,最后情不自禁伸开双臂,张大嘴巴,享受一阵阵扑鼻而来的「大舒服」。
很快就不舒服了:想越过激流河去拍照,于是踩一根独木过河,怎知,相机从肩膀上滑落,身体突然失去平衡,掉下河。连我自己都没料到,落水的一剎那,我一手撑河底,一手猛地举起一部借来的相机,免遭水浸。
出水后,马上跑到河中央的沙滩,用衣服中极少数没湿的部位擦干自己那部相机。四下环顾,没人,遂放心脱下湿衣服,大力拧一阵,铺在石头上,清晨的风凉凉的,不住地发抖,全身起鸡皮疙瘩,同伴手忙脚乱地帮了一阵忙,几次转过身,我发现,他在强忍着笑,以免有幸灾乐祸之嫌。我自己也觉得好笑,于是唱了一句「有只青蛙跌落水」,对他说,这是南方一间电话公司的广告……
他终于忍不住,开怀了几分钟,我也跟着一起笑,暂时忘记了灾难。
5
笑够了,再检查「灾情」,自己那部相机,还有两只镜头全部遇难,悲痛得早饭都没心思吃,胡乱刨了几口,就和古乡长一起去猎民点。
敖鲁古雅乡仅有167个鄂温克人,虽然国家为他们建立了定居点,还给每家安装了电话,但驯鹿只能生活在密林里,所以,除了在定居点的部分村民,密林中还散布着五个驯鹿点,最远的在150公里。我们去了最近的一个,离乡上约60公里。为了方便搬迁,猎民点一般都离开公路不远。
古乡长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与各个猎民点联系。我们乘坐的车上,就装上了满满一箱啤酒和其它生活用品,是送去猎民点的。
大约一个半小时后,到了。在我看来,前后十公里都是完全一样的景致,没有一点标记,下车后,转入林中一条小径,走着走着,小径没了,要踏着那些草根树根行走,最困难的沼泽上架设了树干,不致陷进泥泞。
走了约二十分钟,远远见到了猎民点,一片葱笼绿色中,几顶灰色的帐篷,一大群驯鹿正躺在旁边休息,有点像童话中的画面。古乡长说,过去都是用圆锥棚,叫撮罗子,也称为「仙人柱」。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。
我们走近一顶帐篷,主人是一位老妇人,她不懂汉语,只对我们笑笑。她叫玛利亚.布,是古乡长的奶奶,已经90岁高龄,家里人都劝她去山下定居点住,但她不习惯,除了冬天过于寒冷的几个月,老人家始终不肯离开森林。古乡长说,奶奶身体很健康,连续走两个小时都不喘,上次有电视台来采访,在她后面跟都跟不上。
老人家和古乡长说了几句话,就起身走近鹿群,从腰上一个皮制的袋子里抓出一把甚么东西,鹿群骚动起来,系在脖子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起来。原来是盐,这也是吸引鹿群不离开的手段之一。过去,驯鹿一直是女人的事,现在,男人很少打猎了,也来林子里驯鹿。不过,盐袋子好象女人才有。
我跟着走近鹿群,这一群鹿大约上百只,都趴在火堆旁,牠们怕蚊子,火堆上压着湿树叶,正冒着浓烟,帮它们驱蚊。
「牠们吃什么?」我问。
古乡长指了指近旁的苔藓,正是这些不起眼的灰白色植物,养育了中国目前唯一一群驯鹿。这种苔藓,对环境很苛求,有一点污染,最先死亡的就是它们,所以这也成了一项重要的环境指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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